Monday, June 15, 2020

高二散文特优奖:饶旭雁(高二理仁)——《生命的旋律》


从小到大,在我耳边响起的是各种不同的声音。可能是一个在跳跃的小音符,又或是演奏会般那么振奋人心的声音。不管怎样,这些大大小小的声音拼凑在一起,构成了属于我生命中的旋律。若要把这些旋律完整的拼成一个乐谱,那它一定时而柔美宁静;时而澎湃激昂;时而像潺潺流水般打动人心。

从我呱呱坠地起,我听见了妈妈哄我入睡的声音,还有一些亲朋戚友轮流抱着我,嘴上不断说着恭喜恭喜,女儿好可爱哦!的声音。那段日子,周围的声音是甜甜的,偶尔传来爸爸弹吉他的声音,妈妈一面煮饭,一面唱歌,还有姐姐一直重复背诵着乘法表的声音。除了这些,还有爷爷奶奶的拌嘴声,婆婆看着福建连续剧的声音。那个时候,家里是幸福的、快乐的,时不时能听见大家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。


令人惋惜的是,这些声音在我四岁那年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则是妈妈的啜泣声、奶奶的责骂声、姐姐躲在厕所里偷偷哭泣的声音。从那个时候起,家里多了很多我不熟悉的声音。它可能是亲戚不断安慰着妈妈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妈妈紧紧相拥在怀里的声音,又或是在房门外可听见的,若隐若现的责骂声、耳光声,甚至是令人痛彻心扉的哭喊声。那时的我,耳边总是围绕着这些令我内心恐惧的声音。回想以前,每个礼拜逛完书局后全家人一起坐着喝茶看书听音乐,还有爸爸哄我入睡的声音将从此消失在我的生命的旋律里。

这些旋律的确在我不知不觉中又悄悄地溜走了,换来的是一些温暖,让我听了充满安全感的声音。有着婆婆在六点准时叫我们吃饭的声音,公公用手比划出他很爱我们,也要我们好好爱妈妈,那用眼睛看得见,耳朵听不到的声音。还有在凌晨十二点钟,妈妈推开房门轻轻卸下工作包,亲亲我脸颊的声音。那段日子很少爸爸的声音,最常听见的,应该只有爸爸说着:“你们要乖乖哦,爸爸下次再来找你们。” 而对于下次有多久,我也没什么概念,我只知道当时的我拼命收集爸爸的声音,把它好好放在心里某个角落,收好、收满,深怕一个不小心触碰了,回忆涌上心头。

长大以后,听到的大多数是让人内心放松,倾耳聆听的声音。若要把它明确地比喻出来,那只能是优雅的琴声,中间夹杂着一些竖琴、小提琴,轻轻伴奏的点缀声。长大以后的旋律,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澎湃激昂振奋人心,也不像后来那几年般低沉且悲痛,只有轻轻的流水声伴随着我,让我知道不管快乐难过,总有肩膀可以依靠。

这些大大小小的旋律,构成我生命的重要篇章。我从不为自己的过去感到悲痛伤感,也不埋怨每个负面声音的出现,因为我始终坚信着,生命必定波澜起伏,但愿我们能抱着一颗坚强的心,谱出属于自己最独特的生命的旋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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