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June 15, 2020

高二散文优秀奖:张岱安(高二理义)——《听》


深宫锁清秋,内院里,尽是娥儿眉柳黄金缕,俏盈盈的宫女们翩翩起舞,手扶琵琶,起落间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雕梁画栋,玉壶光转,平和轻柔的雅乐在李世民耳边回荡。觥筹交错,莺啼燕吒。酒宴上军将功臣谈笑风生,一切仿佛是这世间最舒适的声音,入耳繁盛的大唐曲,似乎百听不厌,但李世民仔细听来,却隐隐飘来了不一样的声音……

听到了,萧瑟的寒风刮过破败的砖墙弃瓦,携着万民的呼号洞穿厚重的人间雾霭,在荒山中忍受饥苦的苍生仍让这位大唐天子听到了社会的不安。年少时南征北讨游历的际遇,至今深深刻在他的心上。动荡的年代让无数人流离失所,哀鸿遍野,但从政者从来“听不见”,他悠悠地想着,今天,围墙高筑的宫外还存在那么悲苦的泣声吗?他努力地想听,听到天下百姓内心真实的声音。同时他也清楚,这些声音难以越过重重的宫墙上达庭堂,故从来没忘记,此刻耳边的醉人佳音,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。只要一日还听得到被现实生活蹂躏压榨的喘息声,他李世民就没有心绪欣赏这些绕梁乐曲。


目光回到宫殿的廊柱上,和历代宫廷的规模与华丽程度想必已算简朴,当年隋炀帝定然是成日浸身于酒池肉林中,乐不思蜀,听不到世人的呻吟,才有多年不息的连天战火。古筝铮铮数声,由金丝奏出的声响,让这个铁血磨炼出来的男人联想到了此生最令人心烦的声音:战争。马作的卢飞快,弓如霹雳弦惊。填然鼓之,铁甲相击,刀剑交鸣。万马奔腾的蹄声如轰雷,似海啸,翻翻滚滚扬起沙尘万里。沙场的种种声音,是李世民最不愿听到的。塞上孤雁的哀鸣,朔风之刺骨,让人回忆起满满的落寞秋声。但是,为了听到万家灯火能有一日相聚而传来的欢声笑语,为了听到解甲归田的动人声音,李世民一直都忍受着,以武止戈,方有今日的宁静夏夜,再也没有金石之声,只余百姓幸福的炉灶中噼啪的柴火暖暖燃烧的声音。
一阵脚步声传来,李世民知道他登基后听得最多也最该珍惜的声音又要出现了。一次次扎疼他软肋的直言,来自正直无比的良臣魏征。一回,宫里传出清脆的声响,一只价值连城的千年古瓷在龙威盛怒下被摔了个粉碎。长孙皇后忙来问夫君李世民如此怒不可遏的原因。唐太宗道:“这个魏征,竟在朝堂上公然指责我,让朕下不了台,早晚有一天,朕要杀了这个不识好歹的乡巴佬!”皇后听了,赶去后堂换了件正式的朝服,盈盈施礼作福。太宗大讶,连问皇后缘由。长孙皇后喜道:“陛下,为帝皇者,最易之事不过于金口一开,圣令自然就颁下了,但本身最难做到的,是拥有听得耳朵啊!为臣子者,大多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最难的正是向君主直言的勇气啊!陛下对臣子的进谏向来会仔细聆听采纳,但他们实际上仍会怕陛下听不进去,触犯龙颜。今日魏爱卿能直言不讳,而陛下也能在庭上忍下来,说明大唐天子圣明,臣子忠良,得臣如此,难得不值得向陛下贺喜吗?”太宗一怔,随即释然抚须,长笑道:“是啊!朕也确实有做得不是的地方,魏征的话虽利,但还是不得不听啊。这么大胆珍贵的忠言,古往今来能有多少呢?”

魏征的话如暮鼓晨钟,敲醒唐朝巨龙的灵魂,太宗与魏征,留下了多少历史佳话!李世民的耳朵并没有什么不凡,只不过真正做到了该有的功能罢了,但同时也是千古以来许多帝王也其犹病诸的“听”。

李世民听的是人间疾苦,良臣忠言,之后的一生又将这些声音编入大唐历史的曲谱中,奏出了华夏历史长河绚丽澎湃的一篇乐章。这一切的一切,原来都源自于李世民身为帝王最难得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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