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July 8, 2020

高三散文特优:李嘉钏(高三理信)——《一座桥》

在那早已虚无人烟的小乡,只要沿着快干涸的小溪走,就会发现一个空荡荡的桥无声无息地连接着小溪的两岸。那是一座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木桥。看似空荡荡的桥上,每一块木板都记载着许多美好的回忆。只是,如今,那些美好回忆的主人翁都已离去。剩下这座寂静的桥,还有在我心里奏起的悲乐。

身为村里和城里来往的唯一通道,那座桥的责任重大。天刚破晓,伴随着鸡舍的鸡鸣声,整个村落都苏醒了。爽朗的水气弥漫在空气中,在溪边集合完毕的学童们提着装满了知识的小书包,唱着村歌,用轻快的脚步走在桥上,前往城里的学堂上课。要到城里工作的村民门骑着老旧的自行车,经过桥上时,自行车还会发出欢呼声。溪水清澈见底,远方天空辽阔。曾几何时,城市的风景优美, 桥上的风景亦是如此。现今,桥上只看得到落叶的影子,甚是落寞。


在很久的以前,村民们总是不期而遇地在桥前的大树下聚集。蔚蓝的天空,阳光不燥。 微光偷偷地穿梭在叶与叶之间,带着被风唤醒的花香,最后温柔地洒在树荫下闲聊的妇女们身上。小孩们天真无邪的追逐嬉闹声盖过了潺潺的流水声。顽皮的男孩用小石子在桥上慢慢地刻下了他的名字,指着记号,浪漫地宣布这是专属他的桥。隐约记得,曾经,一艘被小女孩从溪边放下的纸船随波逐流。倾刻,回忆是那摇晃的纸船,思念像溪水要断不断地推动着浅浅的回忆。静静地站在这座桥上,会回想起许多的往事。      

桥上的故事,过去有多动人,现在就有多寂寞。 在桥上相遇的村民和行人总是脸上挂满笑容地打招呼,心情愉悦。 成双成对的恋人, 曾经在桥上,彼此承诺,往桥上的小溪,丢下象征着他们爱情的鹅卵石。 溪里仍随处可见鹅卵石, 但昔日的小孩们已长大成人,学一去不回的燕子,结伴到他乡去展翅翱翔了。告别故乡时,同样是轻快的脚步走在桥上,他们曾经的小书包却已霎时演变成承载着梦想和希望的行囊。

午后,桥下,溪里,余波荡漾。此处,却回不去以往的热闹了。冰冷的雨水和苍白的岁月摧残了许多事物,这座纪念着蹒跚的木桥却坚固地守在这里。只是,难得一见的彩虹再次出现,却少了村民们惊讶兴奋的模样做陪衬了。桥前的那棵大树上,一代又一代的毛毛虫都蜕变,成了蝴蝶。他们飞向无边无际的蓝天后,有了新的生活。这座桥,看着瞬息万变,看着村乡一天一天地落寞,城市一天天地繁华。夜晚,村里毫无亮灯,城市灯火明媚。

待我站在这桥上, 感受着风带来的温差和飘荡的回忆。当我发现桥上的木板有了裂痕,想要感叹人世的无常时,从桥上抬头望去。满天星空,来自遥远的星光落下。世界是那么的大, 大得无边无界。我们的一生相较起浩瀚的宇宙显得如尘埃般渺小。昔日的热闹在一霎间幻化成满地的细沙落叶,留下了几分的无可奈何。

这座桥连接着荒无的老乡和繁忙的新城。隔着一座桥,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。桥上记载着故人曾经的回忆和热闹,却开拓了新一代的未来和光明。桥下是细细的流水,桥上是无边的天界。桥的这头是无奈的愁怅,那头是满满的希望。这座桥,一边有着昔日的故事,一边却编织了以后的故事。       

我走过桥上,通往城市开启我精彩奇妙的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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