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June 12, 2015

高一微型小说:黄子馨(高一理忠)--- 那一次,我看到人性的光辉

阿来是一位拾荒者。他经常经过我家后巷,在所拾的垃圾中找出哪些是能够换钱来购买食物拾垃圾拾垃圾的。有时候他不够钱买食物,在饥饿的情况下,他会翻找垃圾袋里的剩菜剩饭填饱肚子。因此,我们经常施舍多余的饭菜给他。但是,由于阿来的样貌其丑无比,脸上有许多伤疤,因此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,有一些人还甚至称呼他为“丑阿来”,但是他听到后并没生气,只是笑一笑便走了。

        阿来本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虽然他的学历不高,但是他有一位爱他的妻子和一个孩子。每天早上他都会去取货然后到菜市场卖菜,傍晚的时候便回到家,和妻儿一起吃晚餐,一直以来都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,但是他的妻儿从不嫌弃他。直到有一天他被他的朋友带到非法赌场后,他便对赌博上了瘾,不仅将所有储蓄都花光了,还欠下了一笔巨款。阿来的妻子虽然常劝他不要再赌博了,但是阿来从不听劝,还开始染上了酒瘾,天天早出晚归。


        不久后,阿来欠了非法借钱集团一大笔钱,每天都被追债,阿来的妻子再也无法忍受便带着孩子走了,房子也被抵押了。阿来在被追债的当儿被打得奄奄一息后被扔弃在后巷。被热心人救活后就开始过着拾荒者的生活了。起初我们都无法接受他,对他不理不睬,但是在看到他的本性不坏便慢慢地开始接受他,但是还是会对他心存芥蒂。

         有一天,邻居王太太突然怒气冲冲地走到后巷嚷嚷着要找阿来,说他偷了她的戒指。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。阿来来了之后,王太太便指着他大声斥骂:“你这个丑八怪,天天翻找垃圾,一身臭味,我没骂你就已经很好了,我不过是不小心将戒指连同一些旧衣服包起来丢到后巷一阵子罢了,再回来找的时候就不见了,茜蒂说你翻过那包垃圾,肯定是你偷的!”说着便将茜蒂推出去。

        阿来低着头只字不说,默默地看着茜蒂。王太太看见了后便大声地说:“无话可说了吧,还瞪什么瞪!幸好茜蒂老实,不然就便宜你了!你这乞丐,良心被狗吃了!快给我还回来,把我的戒指还回来!”

        说着就开始扯阿来的衣服,用着更难听的词语骂着阿来。邻居们看见阿来不说话便也认同王太太的话,以为他在默认,便开始帮腔:“快还王太太戒指!”甚至还有人开始帮忙王太太翻找阿来的衣服。

        自那天起,大家对阿来开始排斥,每当阿来经过后巷便会传来邻居们对他的叱喝声:“走开,你这乞丐给我走开!我当时真的是看错你了!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!”有些人甚至对他大打出手。阿来什么都没说,只是带着受伤的表情默默地转身离开。我对他也开始有些厌恶了,直到我发现了这真相… …

        有一天放学后,我依旧步行回家。在经过后巷时,我听到阿来正在与每天都和他形影不离的野狗小黄哭诉着。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我躲起了来,听听他究竟在说些什么。

        “黄仔,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?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看不出我的人格吗?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啊!那天,我无意间看到茜蒂偷拿戒指后便要向王太太揭发,但是是茜蒂却哭着对我说她母亲病重,急需用钱,还说她自己会和王太太解释清楚的。为什么、为什么她不但没做到,还陷害我?为什么!”说着说着便哭了。

        他抹干眼泪后,突然又为西蒂找理由说:“或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!我没关系的,她母亲没事就行。我不会向他人说出事实真相的。”

        他柔和地望着小黄,推了推他辛辛苦苦所得来的食物,将那些食物分给小黄及其他野狗们吃。看到他那委屈但还勉强挤出笑颜的神情后,我的眼泪不听使唤地簌簌落下。原来他是被冤枉的,为了同情西蒂的处境,他竟没为自己辩解,没道出真相,忍受被人冤枉摒弃 ;他被邻居驱逐而无人伸出援手,也没人再将多余的饭菜拿给他,但他还将难得的食物分给野狗 ;当他无助地被人殴打的时候,没人帮他说话,他所得到的只是冷眼鄙视……

        他轻柔地抚摸着小黄,释然地安抚自己,他的眼神透露出光芒,他的背后仿佛出现了天使般强烈的、圣洁的光环,让我无法直视。那一刻,我真的看到了人性的光辉……


评语:主人翁阿来因染上赌瘾而失去美满家庭,沦为拾荒者,故事的前半部颇有警人作用。另一方面,作者又借阿来基于恻隐心,忍受被冤枉却坚持为西蒂掩饰真相的情节,点出人性光辉的一面。虽然取材普通,没有波澜起伏,却揭示了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可以不好,但并不会影响人格的高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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